譬如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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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othcup]醒不来 1-2

醒不来

  

如果这是梦的话,我不愿醒来。

 

 

 

食用前注意:

双幼年相遇设定。

虽然还是博克岛,但和原作有一些微妙的差别……如果能够接受的话请往下看^^

 

 

1.

 

我的父亲是一个典型的维京人。

我在有记忆的时候身边就已经没有妈妈了。父亲一个人将我带大。他是一族的族长,是博克岛的领导者,除了我的衣食住行之外,他还要考虑很多事情,比如今年岛内的收成,那些讨厌的龙有没有来毁坏我们的农田,比如今冬储备的粮食是否充足……除了我这个儿子之外,他还要考虑很多……重要度在我之前的事情。

我也曾经生气过,因为他固执的态度——在任何事情上他都这样。但父亲说我不应该像个娇滴滴的女孩儿一样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而生气,事实上他根本不能理解我到底在生气些什么事情。我渴望找到自己的母亲,看着伙伴们都有完整的家庭,我羡慕不已;他们的妈妈都能理解他们,安慰他们,虽然维京的女人并不温柔似水(她们大多数都拥有能够扛起一头牛的力量),但起码她们和男人们有着根本的不同,至少母亲可以耐心的停下来听你想说什么。

而父亲不能。至少我的父亲不。

他只会说重复的几句话。Hiccup,你应该锻炼你自己。你应该学习驱赶龙。你不要为了母亲而哭鼻子。你到底还是不是一个维京人?

我觉得我是。我尝试着反驳他,但他并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那时候我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也并不懂得如何温柔的去处理事情。我只知道父亲固执,强硬,不讲情面,偶尔还会大吼,就好像一块硬邦邦的石头……做饭也并不好吃,只能勉强把食物做熟,感谢雷神,我起码平安无事的长到了现在。

我曾问过父亲,我的母亲在哪里。那时他撸着他的大胡子,正要急匆匆的出门去赶一个村民会议。他难得耐心,安慰的摸摸我的头,俯下身子对我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之后才能回来,我们要在原地等她。

 

哦刚才话题说到龙……龙对于维京人来说是什么呢?他们比乌鸦个头大得多,但捣乱程度比乌鸦厉害的多——他们大多数有翅膀,会飞,会发出奇怪的叫声,经常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大部分是晚上),将村民们新种的菜嚼个稀烂。

我父亲不喜欢龙。博克岛上的所有人都不喜欢龙。龙是令人生厌的动物,大人们都这么说,于是孩子们渐渐也接受了这个说法,在田间地头看到龙就大叫着将他们赶走——人们都是驱龙者,但为了听起来更霸气一些,大家便以屠龙者来称呼自己,尽管这并不是真正的屠龙,只是把他们从田地和猪圈羊圈里赶走而已。

当然有些龙会喷火,有时候英勇的驱赶者们会受到一点火焰的灼伤,就连特意插在田里为了吓唬龙的稻草人也被火焰烧成一把灰……没人能够高兴,因为博克岛一年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冬天,时不时就会下场暴风雪,每当巴克特的头又被铁桶勒紧,那预示着暴风雪就快要来了。

那时人们就开始储备粮食。大家无时无刻不在储备粮食,至少我记忆当中是这样的。

 

但我很喜欢龙。我对这种神奇的生物感到好奇,但父亲并不让我接近他们。

“你弱不禁风。”他皱着鼻子,狠狠打了个喷嚏,“作为一个屠龙者,你必须要更加——更加——强壮一点。”

我努力找出更加柔和的词汇来表达我的想法。

“但是我想和龙……嗯,我想观察他们……”

“不行。”父亲说,“比起你那些奇怪的观察计划,还不如先在屋子里帮我把衣服晾好。”

然后他锁上了门,把窗子也锁上了。

 

那时的我为父亲的不解人情而愤怒。他毕竟不是母亲,不是温柔的女性,他为什么不能理解我的感受?你应该这样,你应该那样,作为一个维京人你太瘦弱了,你就像根豆芽菜,你要学会做一个族长的儿子……他再三重复。

再后来我们因为一件小事起了争执。非常小的一件事,但成为了我怒火的导火索。之前所有的争执都以我的沉默而告终,而今天不同。


 

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我憋的太久了,他简直就是个ducai者……我在心里抱怨。很庆幸他没有打人的习惯,总之这场争吵的结尾是我大哭着从家里跑了出去,背着我的小背包,里面塞了条厚厚的毛毯子。

我的父亲没有管我。他说我总会回来的。

“除非你能忍受风餐露宿——”他站在台阶上喊道。

在许多年后我还是能清晰的想起那天。我曾经怨恨父亲,并为他的大男子主义而恼怒不已.

但我非常感谢那场争吵。

 

 我的人生都因为那一天而改变了。我因此感谢父亲的暴脾气。

正因为那一天,我才得以和我的龙相遇。






2.

  

我忘了跑出去多久了,大概也就两个小时?月亮被云遮住了,天阴沉沉的,我身边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判断时间的工具,也不知道已经跑到了什么地方。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只知道所在地已经离村庄很远了,因为这里看不见熟悉的烛光。

温度在下降。天气越来越冷,我有些懊悔为什么之前不在帆布包里装一条更厚一点的毯子——但我并不后悔和父亲吵这一架,尽管这个举动着实有些像女孩儿,连村里真正的女孩亚丝翠(尽管她力气大,起码性别的确是女,还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都不会做出这么娘兮兮的举动。

如果我今天不回去的话,明天全村都会知道,伟大首领史图依克的儿子因为一点小事和他爸吵嘴,跑出去了——鬼知道跑到了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总之不要学他就是了!

鼻涕虫会嘲笑我的,一定会。那家伙向来对谁都有种天生的优越感,就好像他生来就是什么英俊帅气的美男子似的,而事实上他的长相和这些完全不沾边,他连女孩儿的目光都吸引不到……虽然我也是。

 

总之不能回去。虽然知道回家之后会被嘲笑我也不能回去。现在回去的话就等于示弱,那之后我父亲就会更不重视我的看法,我说什么他都会当做没听见的,而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继续向前走着,一边迈动脚步一边鼓励自己,反正我是个维京人,野外生存不是问题,只要不来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的话……

 

然而现实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天际阴沉沉的,像是有一长条云在涌动,风开始大起来了,我有几次差点被风掀翻,只能抱住一旁的树干以固定自己。若是没找到合适的安身处就被风吹跑了,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经历,只能变成鼻涕精的新谈资,而我并不想那样,那太丢脸了。

脚步发沉。我必须立刻找到一个山洞,能让我在里面呆过这一晚,背包里还有几条熏鱼,食物和保暖暂时没问题……我又坚持着走了一段距离,直到发现一个地理位置不错的岩洞。它位于山崖的中部,目测不高,只是山壁上不少怪石,增加了攀爬的难度。

但这难不倒我。

 

山洞很深,一眼望不到头。我点了根火把,小心翼翼的往里走,谁知道这地方会不会有什么占着山洞等待暴风雪过去的大型兽类之类……但有危险的野兽这时候应该都离开了博克岛,或者在更隐蔽的山林中栖息,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如此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你是个维京人,他们都能野外生存,你也一定可以……

但是黑暗真的很可怕——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将手里的松木火把又握得紧了些。

在拐过第二个拐角的时候,我听见洞穴里传来了不属于我的声音。

——一个小小的,不属于我的喷嚏声。

 

 

我战战兢兢的往前走,就连靴子踢到块石头都能让我心惊胆战。这个山洞里有除了我之外的生物,而我此刻对它一无所知……它的体型是大是小?它是否危险?我是否还能活着走出这个洞穴?

这些念头在我脑中盘旋,最终它们凝成一团,共同在我脑子里叫嚷着,驱使着我上前去探寻一下这个生物的真面目。

 

第四个拐角过后,我终于看见了“它”——

那是个黑乎乎的小家伙,肚皮朝上,躺在一窝干草上睡的正香。我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看,它太小了,只比我的手掌大上一丁点,感觉可以很轻易的抱在怀里。

那么刚才的喷嚏声就是这个家伙发出来的?

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里并没有什么猛兽,有的只是这么一只比羊崽儿还小的小动物。它的尾巴看起来很长,足足占了身长的一半还多,身上长了些像是鳞片的东西,我无法分辨它的物种,不过这样看起来它和那些龙长得有些像。

……这是一条幼龙?

我还在原地愣神的时候,“它”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那是抹很漂亮的绿色。我无法形容。在看到它的第一眼起,就好像整个人都陷进去了似的……随后我的手臂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它”挥舞着小爪子,像是要抓什么东西,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我。

“……你是要吃东西吗?”

鬼使神差的,我开始翻背包,丢给它一条咸鱼。

它张开没有牙齿的嘴一口叼住了鱼尾巴。

我看的好笑,那条鱼和它的身体差不多长,它叼着鱼的样子滑稽无比(更何况嘴里光秃秃的,没有一颗牙齿),就像是一只蚂蚁要强行拖动一个苹果一样。

“嘿。”我说,并不指望它能够听懂。“你没有牙齿,就叫你……toothless怎么样?”

小家伙愤怒的呲出一口白牙。似乎是为了表示对我的愤怒,它将那条鱼一口吞了下去。

这家伙的牙齿还会伸缩!而且那么小的身体是怎么吞下那么长的一条鱼的!

直到现在这还是个不解之谜。

 

我决定叫它toothless。这个小家伙吃完鱼之后似乎很好的接受了这个名字,在我伸出手去抚摸它的头时,它也没有拒绝,反而用尾巴盘着我的手臂。它就这么攀附在我的胳膊上,看上去像个别出心裁的装饰品。

“toothless,”我很傻的向它自我介绍,“我叫hiccup。来这里是为了躲避暴风雪。”

它闭着眼睛扇动着小翅膀飞起来,过来蹭了蹭我的鼻子,示意听到了。

“等明天暴风雪停止的话,你愿意和我回家吗?”

那双绿眼睛睁开了,温柔的对着我眨了眨。

 

 

 

TBC.

于是包子脸嗝和小不点牙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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